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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日劇在我大五實習時有播過,
那時覺得劇中的阿久津老師是個很不人道又不尊重學生的老師,
後來我託胖胖幫我買DVD,
在教育現場打滾了第二年後,再認真的回味了一遍,
這回,我反而覺得她是一位很用心良苦的好老師,
也讓我了解到,
原來對學生的愛與關心是可以透過另一種方式來表現,
表面的關愛不一定是愛,也許從長遠來看是有害的,那就必須捨棄;
表面的嚴厲不通人情不一定不是愛,
假使從長遠來看,對孩子是有益的,
身為一個老師就必須勇敢的去實踐如此的教育方式。


雖然她在劇中常體罰,但是並不是無目的或出自情緒化的體罰,
相反的,她把學生教得很好,
後來她因為體罰而被日本的教育委員會懲處必須離校再度到再教育中心,
不過學生在畢業時都很感謝她。

其實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嚴厲,甚至喜歡虐待學生,
剛開始她是個非常溫柔的好好老師,
只是後來她的生活經歷一連串的殘酷考驗,現實的無奈迫使她必須改變自己,
那段日子讓她體會到「一個單純的人有時是會害身旁的人受傷的」,
為了避免她的學生重蹈她以前的覆轍,
她決心武裝自己,用殘酷的面具嚴酷的對待學生,
讓學生提早學習到如何因應各式各樣的困難與挑戰。
當然,在台灣是不可能實行她的教育理念的,因為會常挨告,
甚至丟了自己的飯碗,
但是她守護學生的精神很值得我們效法學習。

在她家裡的櫃子上,擺放著每位學生的資料夾,
裡面記錄了班上每位學生當天到校發生的情況,
每個學生的弱點她全部知道,
期間也曾派學生當間諜,讓某位孩子告知自己班上學生的種種,
所以孩子有一度產生分化爭執,全班散成一團 ,大家各自為政,
自成小團體,儼然是一盤散沙,
班上有一位中心人物叫和美,她是那種天真善良,
想和每個人都當好朋友的孩子,
可是因為阿久津老師的挑撥離間,
使她和好友的感情備受考驗,好友們為了自己的利益 ,
自私的醜陋貌漸漸呈現,甚至背叛她孤立她欺負她,
有一陣子,她天天到學校就是被班上同學欺負,
不過她個性很善良,都默默隱忍,當然就只有一直被欺負的份。
隔壁班的女老師問阿久津老師為何不處理一下?把欺負她的元兇找出來
或罵罵全班什麼的,
她說:「妳覺得叫孩子們停止欺侮她,孩子們就會停止嗎?
關鍵是要讓孩子們,怎麼面對被欺負、如何應對,
要擁有處理被欺侮的智慧,被欺負了也不敢面對的話,
不管到何時為止,就只能一直被欺負。
沒有欺負的效果,大家就會停止了。
這個道理不教給他們,就算找到犯人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而且妳在大家面前這樣袒護她,她更會被欺負了。」

她真正的目的只是要提供一個充滿挫折的環境,
讓孩子去學習應付各式各樣的考驗,學習自行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
因為往後的現實社會畢竟是殘酷的,沒辦法像在學校這般單純,
而班上的孩子也在歷經這樣的磨練後,變得更加團結。

另外,她和家長周旋也很有一套。
本來孩子受不了她的高壓,想聯合家長起來對付她,
但是她和每位家長單獨面談後,每位家長反倒都站在她那一邊,
因為她在談天時,從不會正面和家長起衝突,或急著為自己辯駁,
她會先稱讚家長的教育方針很好,孩子只要努力就可以很好,
同時她滿能夠瞭解家長的需求,
明白家長只要知道老師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這樣就滿足了。
她也會和家長聊些生活上發生的種種,
比如說家庭主婦不被丈夫孩子瞭解的沈悶,
讓家長卸下防備,開始暢所欲言,覺得老師是懂她的、尊重她的,
因為設身處地體諒家長的辛勞,家長的心防因而卸下,
也就轉而站在老師這一邊。
而她對和美媽媽說的一番話也很有道理:「小孩子就是不好的事情就會瞞著父母,如果不懲罰小孩子,她是不會反省也不會成長的,
從長遠來看,大人們如果能在那時,適當的給他們懲罰,才是為他們好。」


她有兩年是被送到再教育中心,那是日本有問題的老師會被送去輔導的機構,
那時應該也是挨告不當體罰之類的問題招致,
但是在那兩年裡,反倒讓她成長很多,所以她出來後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學生要求她做什麼都難不倒她 ,會跳舞、會游泳、會防身術…樣樣都會,
當學生等著看她出醜時,卻是她藉此讓學生見證她「深厚實力」的時刻,
她將自己變得無懈可擊,讓學生在她身上找不到弱點,
而她反而清楚的掌握學生的種種,
在她的筆記型電腦裡,建立了每位學生的基本資料,
包括學生的弱點、最不想被揭穿的心事,她就是拿這些來威脅學生。

和學生的第一次見面, 她並沒有自我介紹,而是考試。
她說要用考試的成績來編排座位,成績好的,可以優先選擇位置,
最差的兩位當代表委員(類似班長副班長的職務,
她說代表委員要為班上的同學服務,做所有的事, 讓成績好的學生可以全心唸書。
學生問她:「為何不自我介紹?」 
她說:「朝會的時候校長已經宣布過我的名字了,
且自己已經知道全班的名字興趣和嗜好等背景,不用浪費時間。」
然後就開始點了幾個學生背,幾公分高、幾公斤重,諸如此類的。
而且還有拍下學生和男友出去玩的畫面來威脅學生,
如果不乖要告訴家長,學生個個是目瞪口呆、 驚嚇不已。
為何剛開始要用考試衡量一切,她解釋了一個類似M型社會的理論,
說這個社會的結構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大約只有6%的人是可以獲得幸福的,換算成班上的人數,也就是24人中,未來只有1、2位可以獲得幸福,
當然一開始是受到學生反抗的,認為不公平,
不過她並不管什麼學生反不反彈,因為她從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是錯的,
在這方面她很有自信,她只是做她覺得是對的、為學生好的事,
然而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中。
她幾乎每天都會小考,
每天都有兩位最差的遭殃,要留下來做所有的事,
比如說掃廁所、擦黑板、整理教室等等,
本來是第一節課考試,後來改成放學前一節考試,
考不好的寫越慢的,就越晚回家。

真是一位超級嚴格的老師,學生跟她講話都發抖。
每次上課她一進教室,全班馬上抬頭挺胸坐得好好的,
秩序好得不得了。
她上數學課,剛講完不久,就趕快擦黑板,讓學生來不及抄筆記,
學生說:「老師可不可以慢一點,我聽不懂。」
她冷冷的說:「如果有先預習的話,不是已經都會了嗎?」
然後學生就低頭說:「對不起。」
雖然一開始學生的好秩序都是出於畏懼做出來的,
但到後來的情勢卻演變成阿久津老師即使不在,
學生上其他老師的課還是一樣的乖,
因為學生在面對她的高壓政策時,
早已深深瞭解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如果要對抗,一定是首先自己要先做好才行。」
所以在她的班上,沒有所謂的利用耍賴反抗達到目的的情況,
在做無謂的反抗時,首先要先秤秤自己的斤兩,
不是情緒化的,是經過頭腦思考過,
要讓孩子體會到:「在你要和別人交換條件或要別人看重你時,
你就必須靠自己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好。」

再來就是吃飯的問題,
他要求每位學生不能挑食,所有的菜都要吃光光,
否則就不能午睡休息,
本來孩子害怕、討厭吃某樣菜,後來都克服恐懼吃完。
有一次負責打菜的兩位代表委員把咖哩打翻了,只剩下幾人份,
她的處理是 把剩下的咖哩分一分,先打給她,
其餘按照成績,成績好的先,
不准再去廚房,所以班上有好多人沒有分到咖哩,就開始瞪那兩人,
那兩人也要跟全班道歉 ,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耽誤全班時間。

然後上課絕對不能上廁所,否則就都不要再進教室上課,
所以有一次有個學生下課忘記去上廁所,
後來考試的時候憋尿憋到受不了尿出來,
有男學生調皮反抗她說 :「我要出去上廁所。」
她冷冷的回:「隨便你,反正你只是想反抗我,不會自我控制的人是幼稚的人。」
而學生上課遲到、忘記帶課本她也絕不寬貸,
一律不准上課,到走廊去罰站反省,
對她而言,她不允許學生犯了錯誤有任何藉口為自己辯解或逃避,
一旦做了錯事,就必須懂得為自己承擔和負責,這是她背後的用意。

隔壁班有一位女老師很溫柔,常受不了她的作風,會跟她理論,
其實那個女老師很像以前的她——
溫柔、不懂和家長周旋 、管不好班級、做事沒效率、 對當老師三心二意,
所以她偶爾會在那位女老師氣急敗壞找她理論時,對她講一些一針見血的話。
比如說有次那位女老師找她理論說:「我從老師班上的學生那裡聽說了,沒有把飯分給所有,人是不是有點過份了,聽說好像用每週的測驗來決定一切,是嗎?怎麼能這樣?我們是公立學校,當然學生之間的能力有很大差異,如果讓監護人知道妳讓成績不好的學生做所有的雜活,會出問題的,不是嗎?」
她回:「妳如果有這閒工夫的話,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班上的事情才對吧!
2班裡面好像有人上課中途說要上廁所 ,卻在校園內徘徊不上課,還有人被欺負、不見東西的,總之妳對自己的學生可以說太縱容了,或者說給他們太好的臉色了,
工作也不得要領 事倍功半,總而言之,妳只不過想被學生稱為好好老師而已。」
「總而言之 妳只不過想被學生稱為好好老師而已」這句話讓那位老師當頭棒喝,
心頭彷彿被重重敲了一記。
看來,這位女老師也被她教育了。

她處理班上孩子偷東西也有一套,不過她因為很瞭解孩子的行蹤,
所以很早就已經知道是誰偷的。
她是發下白紙,採不記名的方式,讓小孩寫下認為是小偷的學生名字,
後來收回來看,學生都寫不知道或打馬虎眼,
她就說:「全班都要負連帶責任,處罰是每個人寫一份悔過書,
當然習題也要增加,而且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做和代表委員同樣的工作,
有特權的人也全部解除。」
孩子果然開始暴動,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
這時她只有坐在前面冷冷的看著學生吵架的一切,並不插手去干預什麼,
彷彿這一切的發生是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只是在靜靜的等待一個結果。
對校長詢問怎麼處理時她回答:「當然一定要找出犯人,不聞不問的話,
犯人的舉動會越來越猖狂,會犯下相同的過錯,阻止此類事件的發生,
不是我們教師的職責嗎?」
隔壁班的女老師聽了馬上反對說:「就好好跟學生講,偷人家東西是不對的等等。」
她回:「這叫消極主義,或是只求平安無事的典型,
也就是說人的善意全都是可行的嗎?如果真有那種事情
那戰爭也不會發生了。」
那位老師反駁:「我只是想讓孩子們學會什麼叫做自主性。」
她回:「就因為自主性或是自由就放任不管的話,孩子們只會把自由跟無法無天混淆不清罷了,只會變成不知道何謂錯誤的人,必須要教導他們的是,認真學習還有尊敬長者,以及讓他們感受到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的恐懼感,像妳所說的那種外表的溫柔是不需要的。」
在此又將了那位女老師一軍!
但是這位女老師在與她每次交涉的過程中,
卻也不知不覺成長了許多,慢慢清楚該怎麼當一位老師。

她還有一件事做得很絕:暑假都要來學校上課!
因為他們日本有考私立中學的壓力, 她帶的是小六,
當然全班家長都到校來抗議囉!
但是她還是不疾不徐的向家長說:「我想讓大家明白的是:你們的孩子確實都成長了,這樣的話,暑假無所事事的也可以嗎?好不容易有了進步, 很快就會變成泡泡消失的,看了你們手中的課程表就會明白了,就想成是完全不花錢的補習,對各位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對於要參加私立中學考試的學生來說,這個暑假就是關鍵,對於不參加私立中學考試的同學,和其他同學一起生活  會比每天過著無意義的日子好,因為孩子是在同年齡的人之間成長。」
由於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後來家長都很支持,
她的課程有很多 比方青蛙跳操場一圈、一般課程、做體操,
她在暑假的期間,每人發一張集點卡,也是按照表現,
表現好就得一紅點貼紙,最後累計成績,
最後一節課會在後面做一張全班成績統計表,
表現最好的可以和她提一個要求,
表現最差的就是繼續留下來做勞動服務,
孩子超拼命的啊!
因為可以跟她換一個要求都會答應,對他們而言這是最大的獎勵。
由此更證明班級經營中「先嚴後寬」的必要性,
如果一開始對孩子百依百順,孩子的胃口是會被養大的,
所以一開始就先將孩子壓下去,等到你稍微對他們好一點的時候,
他們反而會覺得老師變好了。

越看到最後,就越能體會她的用心,讓我感動到哭好幾次,
最感動的就是學生為了找她,想出和網友相約見面的計畫,
因為每當學生遇到困難或煩惱時,她總是會像黑影一樣突然出現,
所以學生想了這個爛招,希望失蹤的她可以快快出現,
正當那幾位女學生快要被壞人押去別的地方時,她真的出現了,
在與壞蛋周旋的過程中,有一度她被掐著脖子差點窒息,
慶幸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防身小刀,救了自己一命,也保護了學生,
但學生這樣的行為,卻令她勃然大怒,最後也給予學生必要的處罰。
並木老師在她疲累倒下送醫院的時候對她說:「該不會是24小時
連睡覺時間都犧牲了,在看守著孩子們吧?因為自己很嚴格,
是不是有傷到孩子,時時在意著,對吧?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
不論何時都能守護著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是那麼靠不住嗎?
不能跟大家說嗎?妳把孩子的事看的比什麼都重,
是個很優秀的老師,如果這樣下去,真的會在這間學校待不下去呢!」
但她只淡淡的說:「我呢…我從不認為我是個什麼優秀的老師,
怎樣的老師才算是優秀的,我還不知道。」
如果在我小學時間有遇到這樣的老師,我也會很感激吧!
再來令我感動的就是畢業時,全班同學哭成一團 ,
每個人哭著對她說了一句感謝的話,
比方希望可以繼續被她教導,或是「雖然老師很嚴格,但都是正確無誤的」,
感謝老師
之類的話,
可是她表情依舊很冷,(不過我想她的內心應該很激動很澎湃吧!)
只對她的學生說:「在說什麼無聊話呢? 要傷心到何時呢?這裡已經不是你們可以該待的地方,快點去國中吧!」

我很敬佩她的是,
不管她被家長、學校抗議過幾次,
她好像永遠都不怕,
她總是用很堅定的口氣說:「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繼續當老師的!」
她一直很堅持自己做的是對的,不畏強權 ,
而且一定要在公立小學教書,
因為她覺得程度參差不齊,才有教的意義。
不過相較於她的勇敢、自信與堅持自我的理想,
在這個故事中 校長、主任全都是縮頭烏龜,
在劇中的主任校長都很怕事,
每次遇到事情都推給她,
但是每次她都很有自信的將事情搞定。

看完了這齣日劇,
我覺得阿久津老師是個很有愛心、堅持理想又勇敢的好老師,
在她的字典裡,沒有所謂的優秀老師這幾個字,
她說她從不知道什麼是優秀的老師,
所以在別人稱讚她的班級很好,學生很優秀,
是個認真的好老師時,她並不因此而自滿,也不會特別高興,
因為她的目標是要做一個——懂得超越自己的老師!
也許她教育學生的手段是激烈而極端的,
也不見得適合所有的教育現場,
但我想,我會記住她在劇中說過的話,
在往後的教學路中,反覆咀嚼著。
在此,謝謝阿久津老師為我上了寶貴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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